沧雨

我大概是个披着勋兴党的all兴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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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应该都是友情向 磕一磕也是可以的

【勋兴】下乡 01

我大概是树:

村长点到张艺兴名字的时候他仍在发呆,条件反射地抬了眼,举起手后又很快垂下去。


“张同志,你就住村东头的小吴家吧。”村长笑眯眯地往外一指,有个半大男孩就进了屋要帮张艺兴拿行李,张艺兴不比他有力气,本不好意思,推脱了半天还是被他提过去。


“你叫啥?”小孩儿瘦的像根竹竿儿,却很有力气,扛着张艺兴沉甸甸的箱子还有闲情跟他搭讪。


张艺兴没什么心情搭理他,可还是耐着性子搭话,“张艺兴,小兄弟呢?”


“俺叫吴世勋。”这名字起的倒挺有意思,“你放心,村长交代俺家好好招待你了,俺家可比那大通铺干净,听村长的意思,你平时跟我放放羊就行。”


张艺兴嗯了一声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,他爸早就跟村长通过气,送了不少细粮之类乡下少有的东西,给他换来个相对比较舒适的地方。


他的学上的不太平,或者说这年代的所有人都不怎么太平,他急匆匆的下了乡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盼到回城。


他还想读大学呢,老师常夸他以后大有作为,作为到乡下,就成了个放羊娃。


吴世勋见他闷闷地不搭话也就不去凑热闹,年年都有知青下乡到他们村,张艺兴现在的神态他早就习惯,平日里羡慕死那些住了“特殊”知青的人家,谁知道好运气这么快就轮到他家,村长前天晚上拿了好些细粮来。


他看了眼张艺兴,长得白白嫩嫩,像块刚卤出来的豆腐,听说是要念大学的,谁想摊着现在这么个光景。


吴世勋没钱上学,在村子里勉强念完小学,会算数,认得几个字,对张艺兴这种高学历敬佩得不得了,他想张艺兴可真了不起,他光是坐在那儿都觉得心痒痒,想和他那群小白羊在草地上跑,张艺兴居然一气儿念了那么多年。


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走,不多时就到了地方,吴家没落锁,径直推了门进去,一群大鹅叫着冲张艺兴跑过来,伸嘴就要拧他大腿,张艺兴吓了一跳,往吴世勋身后躲,吴世勋踹了领头鹅一脚,“去去去,不是生人,以后要住咱家的。”


张艺兴拍了拍胸脯,吴世勋扭头冲他笑笑,“不好意思啊兄弟,大鹅认人,你往后小心点,咬一下可疼了。”


张艺兴只知道狗认人,第一次听说大鹅原来也认主,不免觉得有些稀奇,他蹲下去跟大鹅对视,大鹅想叨他,又被吴世勋恶狠狠看着,实在纠结,大叫了一声拍着翅膀带着鹅群跑了。


于是张艺兴笑起来,他生得好,天生该是个爱笑的人,脸颊上的酒坑凹陷下去,显得整个人又甜又软。


吴世勋摸了把头发,他前些日子找村口金师傅新剃的头,有点扎手。张艺兴仰了头看他,有点不好意思,站起来的时候手无处安放只好在裤子上拍了拍。


“进去吧。”吴世勋领着张艺兴到了偏房,屋子不大,收拾的倒挺干净整洁,吴世勋把他行李放好,也不进屋,就杵在门口。


“不进来?”张艺兴把箱子打开掏东西,吴世勋摇了摇头,“一会儿开饭了俺来叫你。”


晚饭做的丰盛,吴家父母热情似火,一个劲儿的给张艺兴夹菜,待他比亲儿子都亲切。吴世勋上了饭桌反而不爱说话,只是闷头吃饭,他吃饭快,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张艺兴还剩下小半碗,他起身要去盛饭,被吴母瞪了眼,“吃吃吃!你这一天天都干啥了这么能吃!你给人家小张留口饭行不行!”


骂完又不好意思冲张艺兴笑,“孩子吃饱没?”


吴世勋手足无措站在那儿,他刚十几岁,正是能吃的时候,平常挨骂倒没什么,可今天饭桌上多了个人,怪没面子的,腾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,去盛饭也不是,坐下也不是,把碗扔在桌子上就跑了,老远还听见他妈中气十足骂他“小兔崽子胆子肥了”。


他自己出去也没意思,索性去屋子里把自己的羊牵出来赶着玩,这羊跟他亲近,是他从小养大的,乖巧又可爱,跟那群圈养的可不一样,吴世勋把它收拾的干干净净,身上也没什么大味道。


吴世勋跑出去之后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,张艺兴不敢浪费,闷头吃完碗里的饭菜就要帮着洗涮,吴父接过碗筷,执意不肯让他受累,“俺们都听说了,你以后是要回去念大学的,哪儿能干这些杂七杂八的,小吴不懂事,回来收拾一顿就好了。”


“别别,叔,他这么大的男孩子,自尊心正是强的时候,你们别老说他。”张艺兴手搭在裤缝儿那儿抠了抠,天早就黑了,吴世勋也没见着人影,“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没事儿吧?”


吴父点了烟袋坐在炕上,顺手抓了把瓜子儿给他,“村子鸟大点个地方,那小子能出点啥事儿,小张你回去忙吧。”


张艺兴点点头,回了自己屋子,正好碰见吴世勋赶着羊回来,小羊乖巧,不认生,跑到张艺兴腿边要跟他玩,用角轻轻顶他。


“你养的?”张艺兴摸了摸小羊的头,小羊开心,在地上跳了两跳。


“嗯。”吴世勋低着头,手里拿着鞭子漫无目的地挥,扬起地上土块。


“去我屋坐坐?”张艺兴第一天到他家就遇见这种事儿,心里也不打舒服,想跟小孩儿谈谈,顺带拉近距离,吴家对他虽好,但总归是看在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份儿上,把他看做个客人,这一住不知道要住多久是个头,哪能总这么客客气气。


吴世勋点点头,叫那羊跟着一起,他的屋子和张艺兴挨着,先回屋拿了个垫子才又进了张艺兴的屋。


“蕾蕾,坐!”他把那垫子扔在地上,小羊就乖巧的趴在上面,张艺兴见了心中喜欢,又多摸了那羊几把。


还没等张艺兴说话,吴世勋却突然发问,“你爹妈也这么说你吗?”


张艺兴回想,父母的确很少顾及他的面子,但也不曾在外人面前这么说他,于是摇头。


“俺就知道,城里啥都好,连爹妈都比俺的强。”他虽是这么说,却带了哭腔,低着头拿袖子抹眼泪,有点流鼻涕,不停地往回吸,听着怪可怜的,张艺兴拿了帕子给他,他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,“哥,俺不能要,该弄脏了。”


“不碍事儿,”张艺兴拍拍他肩膀,“再洗就是了。”


吴世勋这才接过帕子用力擤鼻涕,他爹妈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对他,可是在张艺兴面前丢人,就是让他觉得委屈,他朋友少,跟只羊从小玩到大,老羊死了给他留下小羊,反正是他的羊的血脉,好不容易来了个张艺兴岁数跟他差不离,第一天就给他骂的啥也不是,他要难受死了。


好在张艺兴不嫌弃他,还给他帕子擦眼泪,哎,他都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,怎么就总在张艺兴面前丢人呢?


张艺兴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吴世勋眼里神化成了啥样,就是觉得孩子哭的怪可怜的,他不会讲大道理,就只好这么陪吴世勋坐着,吴世勋哭的累了就站起来叫他的羊跟着一块走。


张艺兴送他到门口,等他屋里灯灭了才回去,他自己却翻来覆去睡不着,告诉自己随遇而安却总是不甘心,等一等吧,等上个一年半载,总能想着办法回去。


这一夜,就这么过去了。

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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